床铺托着我僵硬的身体,眼前橘黄色的灯光照得人一阵恍惚。
于馨在辅导完舒淇的功课后才离开,我和舒淇很少见地一起送她下了楼。看她们俩那恋恋不舍的样子,我想以后于馨大概会经常光顾我家了。不过这并不是坏事,硬要说的话我还是挺喜欢她妹妹的。
舒淇刷碗的声音实在是吵,哪怕我关上门窗也依然可以听到。所以我起身拉上了床帘,随后坐在了电脑桌前。数位板还在键盘的位置上放着,甚至盘踞在上边的海豚吊坠也和昨天晚上一样。
为了分担母亲的负担,同时也是保护自己的隐私——虽然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保护的隐私,我的我是通常都是由我自己打扫,除非乱得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一般不会在我的房间瞎鼓动。
我用力摇了摇头,将尚且盘踞在脑海的复杂思绪甩到一边,继续着昨天的工作。
相比起普通的绘画,我的板绘水平要烂得多,只能勉强维持在“还能看”的程度。但我还是更倾向于板绘,因为自己手下的这块数位板可是花了我不少的血汗钱。
昨天的画还剩下最后的一些处理,可却怎么都处理不好。画的场景是一个趴在水族馆的玻璃上与虎鲸互动的女孩,简约风的裙装和长筒袜,以及被我描绘的极为精细的齐肩发。
画面上只有女孩的背影,虽然那时玻璃上有反射出她的容貌,但我并没有将其复刻在画面上。
这便是画的好处,与照片的直白不同,画作上呈现的都是在经过执笔者的脑内渲染后的画面,有着浪漫的色彩。所以我们常常可以从数百前的画作上看到那些大家名宿刻印在其中的情感。
收尾的工作虽然不容易,但却并不费时,有时只要寥寥数秒就可以调整出我想要的色感。换句话说就是一切随缘,而今天缘分恰巧到了。
看着自己蹩脚的化作,我满意地点点头。
嗯,还算能拿得出手。
简单的自我陶醉之后,我很快开始了第二幅画。水族馆的画要弄两幅,这是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
将照片摆在屏幕的一角,附笔绕过拇指一圈后开始在数位板上勾勒。起稿、勾线、上色,一气呵成,没过几个小时,两个坐在长椅上嬉笑的女孩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其中一个是上一幅画的主角,而将她搂在怀里的裤装女孩便是她的姐姐。
附笔在数位板上摩擦,画面也逐渐变得精细,裙上的褶皱,体恤上的logo,以及桌面上的杂物都被刻画了出来。
可女孩们的脸上还是空洞一片。
也不是说画不出人物的表情,如果是其他人的话画多少张都没问题。但唯独她,唯独她们俩,我画不出来。不管怎么画都是一张脸,都是一副笑容,哪怕照片就摆在旁边。
我讨厌那副笑容,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可那副笑容却扎根于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我已经迷恋上了她的笑容,哪怕我多么不想承认。
“你和馨姐果然还是正在交往吧。”
舒淇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我吓了一跳,双脚不自觉的一蹬,椅子朝后滑了过去。我的脑袋正好磕住了她的下巴,而舒淇则是被椅子撞倒在地。
两个人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椅子上,都发出了悲鸣,最后还是我先恢复了过来,抱着头,在椅子上转了半圈。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就在刚刚啊。”
舒淇一手捂着嘴一手护着腰,眼角的泪珠闪烁着橙黄色的光。
虽然我们日日吵夜夜吵,但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妹,看着那怜人的样子,说没有触动那是骗人的。
“你没事吧。”我把他扶到了我的床上。
“哪里算是没事啊,嘴唇都破了。”她吸了吸鼻子,把伤口展示给我。
我皱了皱眉头,她的下唇有这一条不浅的口子,混杂着唾液的浅红色血迹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对不起……”
“别对不起了,赶快想办法啊。”她在我身上踢了一下,捂着嘴跑去了卫生间。
“也对也对,舒淇,你那个……你先抿着嘴。”
我急急忙忙地跑去书房,在药箱里翻找了一通后取来了棉签和医用酒精。
“你,你想干什么?”舒淇看着我手上的装备,不禁缩了缩身子。
“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等等等等……我说你是急坏了还是真的傻啊。”舒淇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我只是溃疡了,漱漱口然后上点药就没事了。”
“真的?”
“少废话了,赶快给我取药!”
“哦!”
……
“舒淇,好些了吗?”
他就那么蹲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我含吃药,等待我发表感想。那样子像极了一条等候着主人发号施令的德牧。我是好气又好笑,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
“口腔溃疡没那么容易好的,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但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
“没有敲门就进来的我也有错。而且你如果真的关心我的话,能和我少吵几场架我就感恩戴德了。”
“那是两码事。”谁知道他完全不买账,直接坐了回去,“你要知道,我可以和你吵得天翻地覆,但绝不能让你受伤,这是我的底线。”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故作严肃地样子,我不禁笑出了声。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两个果然是兄妹呢。只不过我的哥哥是个十足的怪人。”
“今天我理亏,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又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
“那第一个是谁?馨姐?”我指着他尚未完成的数码手绘,“还是馨姐旁边的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馨姐,他就会很明显地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怎么又提起他们了?”
“你当然知道为什么。”我在他的床上躺了下来,“那天你就是和馨姐她们一起去了水族馆吧。”
“是啊。”
“耳机架上的挂坠也是馨姐送的吧。”
“……是啊。”
“你和馨姐果然在交往吧。”
“不是。”他断然否定。
“她只是……一个朋友。”
朋友,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答案。
“哥哥。”我把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他惊讶的看着我。这并不奇怪可能,因为上一次叫他哥哥可能还是去年,也可能是前年。
“你可是第一次把现实中存在的人画进自己的画里面。这其中的意思,你弄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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